心烦意乱 [快新\架空\HE]
抽空写了个轻松愉快的中短篇！
最近的我，很高产（手动点赞ww
心烦意乱
1.
有些事使你心烦意乱。
自动铅笔芯被掰断三次，草稿纸被戳破两次，走珠笔也在掉地一次后报废。
邻座高挑毒舌的宫野说是你体内洪荒之力将冲破天灵盖，此前经脉被贯通的缘故。
你涨红脸说她读那些不三不四的古文太多了，修道成仙之法比谁都清楚！
不不不，大侦探，我特指任督二脉。
指间线条流畅的派通笔就此报废。
就连后面肌肤比人黑三调子的大阪腔也嘲笑你，说你是“关心则乱”。
你把头嗑在桌上变着声调哀嚎，苦苦思索原因。
距心爱的派通笔阵亡前三分钟，前排的黑羽曾转过头来瞅着你面前公式满布但不算潦草的卷子，眉头紧锁神情严峻说，你做那么快赶着投胎？
你伸脚踹上他凳子腿。
“好吧。”他话音一转：“那我来追你咯。”
附赠一张含义颇深的笑脸。
声音不大，也就刚好能让自习室里所有人听到而已。
宫野端稳的水洒了，服部的笔掉地上笔尖撇成三叉戟，邻座的女生目光炯炯，他们难以置信地看着事发现场。
你倒面色不改，在某人注视下淡定地换了笔芯后反问，那你还不快写？
於是他转回去了，再度伏案疾书。
你觉得这一系列动作没什么特别的地方，除了让自己心跳加速犹如小鹿乱撞以外，什么都不值得留心。
只是找不出心跳加速的原因就无法阻止文具的阵亡。你是这么想的，之后为此苦苦思索着。
2.
大家总是将自己作为目光焦点。这是你最近才发觉的。
当黑羽把整个人挂在你身上用脸颊蹭你颈窝之前，所有人已不能静心学习，你觉得他们目光灼灼全是因为他。
“工藤！我——”
“走开啊！”
你扒拉他的脸，他圈紧你的腰，刺毛扫过你的鼻尖。
女生红着脸捂着嘴在一旁注视你们，还拉扯旁边的人发出惊叹，后面的服部抚额说你们破坏班风，实属歪风邪气，小心让老班看见你们又要背课文。
你诧异问他，什么时候背什么课文。
“都说是专为你们这些助长歪风邪气的人准备的了，还要什么解释！”看着黑羽拼命把脸往你身上蹭，服部走上前就飞起一脚。对方不服转身想来一个猴子偷桃。怕是被看穿，手伸到一半就被你死死钳住，顺带脸上堪比恶鬼般阴沉的神情。
他声音软下来战战兢兢地说不玩了不玩了，天神新一大人你快放开小女子我。
你听罢就放开了他的手，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无辜脸，但心里却像有头健壮的小鹿正踏着比求偶时还急促的步子。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
你在座位上偷偷摸了摸心脏，发现它还在原来的位置时长舒一口气，还好，自己没有心动，自己对那个胡来的白痴没有走心。
宫野对你的小动作嗤之以鼻，说比少女还少女，诶。又不是春秋交接流感突发要熏醋消毒的时期，我怎么闻到一大股酸味。
你还真抬头在四周嗅了嗅说，我怎么没闻到。
不不不，这种东西本人是闻不到的，得需要特此的人去激发。
你说找谁。
宫野觉得跟你说话很吃力很浪费时间，耸耸肩不作回答。
3.
你认为自己连好事的味道都嗅不到就更别说酸味了。古文老师在台上捧着书拖长了声调念道：“【月有丛云花有风】是指月有云相随，花有风相伴。”
对此你觉得文学真是假，云风相伴又不是月花可以抗拒的，反正它们就在那里，天下的月亮一般亮，天下的花都一般美，有云有风都使人感动了那些文人是怎么平衡自身激素健康活到中年的。你听不懂也想不明白。
“……通常是指心动的感觉”国文老师的声调干涩无力，青春的湿润明媚就跟着远去。
哦，怪不得你听不明白原来自己连心动都没经历过。
於是你把上课胡思乱想的东西在食堂给黑羽说了，对方却扒拉着青椒炒肉的青椒和土豆排骨里的土豆一言不发。
你为这样突如其来的沉默感到不适。
黑羽沉默半晌，突然开口：“我把物化生今天明天的作业都写完了”
你一摔筷子骂他写那么快是要赶着投胎？
对方抽出纸巾擦了嘴，收拾了桌面端起餐盘平静地说：“那你来追我啊。”
什么？
你觉得这句话似曾相识，说话的声音抖了抖。
“求我慢点啊。”
他说完就走了。
在原地你端稳手里的餐盘不让青椒肉丝剩下的青椒和土豆排骨剩下的排骨撒出来，心中的小鹿欢快得怕是要跳出心房在食堂驰骋。
你想道，那国文老师说话会让自己昏昏欲睡让青春干涩无味；邻座宫野说话让人咬牙切齿如受暴击；服部说话只会让自己想起悬而未决的案件。
而黑羽说话却能唤起自己心里那头健壮的毛毛躁躁的小鹿，嗒嗒地踩着步子扰得自己心烦意乱。那初春刚长出的角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心房，让你觉得自己连路都走不稳。
不过黑羽就食堂性骚扰一事后安分了好久。独自在座位上奋笔疾书，还把卷子翻得啪啪响。别人看见了都说黑羽有上辈子落榜的书生恶灵护佑。
皮肤比人黑了三调的服部故作深思状说，不不不，那家伙只是平常没能好好发泄，憋久了又有害身心健康於是将精力转移到学习上，这样即便没有赢得美人，多少也能打下半匹江山。
他们听罢都表示很同情黑羽。
宫野冷哼一声说就黑羽的精力而言，你们该同情工藤。
……
“毕竟黑羽讲究兼得。”
少男少女恍然大悟。
5.
你觉得最近聚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已强烈到将胃穿了个孔。
即便不是真的胃穿孔，自己晕倒在自习课上不省人事确是真的。他们形容是嘴唇发紫双颊煞白两眼一翻就躺过道上。
宫野踢了你一脚猛然惊呼“工藤死了”。
然后黑羽哀嚎一声冲过来跪在地上抱着你嚷嚷“亲爱的别死——”。吵得人心烦，於是有人抽空打了急救电话最终将你送上了担架。
你躺担架上低声骂他们一群人没心没肺。
一旁的黑羽两眼泪汪汪地跟着担架跑，紧紧握着你的手。你朦胧的余光里一看见护士的白眼比日光还刺眼。
黑羽边跑还边骂你不好好吃午饭，青椒炒肉不吃青椒，土豆排骨不吃排骨，连他好不容易扒拉出的牛肉给你你都不吃。
你反驳，我吃不下饭还不都因为你，什么追不追的，什么求不求的，什么乱七八糟慢不慢的！黑羽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说话吗。
胃酸倒腾倒腾像是东京湾的海浪，你疼得额间渗出了汗水，声音都像是从喉间挤出来的。
……
黑羽停下步伐，身影逐渐远去时的一瞬间你觉得人生都无望了，两眼一黑打算陷入永眠。
那些心烦意乱的时刻已不可复制重来，那些因为他而摔断的笔，戳破的草稿纸，打碎的水杯倾覆的餐盘，现在都成为你痉挛的理由。
你知道他想向你传达些意味不明的，像“今天天气真好”这样令人心境明媚的事。只不过他那样模糊朦胧的表达怎么可能让你清楚呢，不过徒增烦恼罢了。
月有丛云花有风……疼得恍惚时你还在品味这句话。伴随就伴随，怎么会让人心动呢？自己现在只感到无限的痛楚，天上没有月亮也没有从云，就连随风摇曳的花都没有。更可悲的，自己身旁的黑羽已经不愿再追了。
可是，黑羽在追，一直在追你，隔了老远从操场追到门口的急救车，重新扒住担架握紧你的手，双唇颤抖像是要说什么。
你半睁着眼瞧他狼狈的样子，笑了笑。
他说：“不要你求我了，我现在就给你说。”
“说什么？”你捏了捏他温热的手低声问道。
他的脸一下涨得通红：“病好了就快点回来…我、我可能喜欢上你了。”
哦，这样啊。
你点点头，勾了勾毫无血色的唇角，松开了黑羽的手，乖乖让医生把你抬上急救车。
你背过身侧躺在担架上，裹紧了护士发的毛毯，感觉那只小鹿正冲撞着自己的心房，心脏咚咚地跳，声音好大。
简直就如同他们初见时的那样。
fin.
2016.7.26
